我估摸着我们在那儿待了两小时,突然,我的浮子动了一下,我知道有鱼咬钩了。肯定是一条过路的鱼,看到了我的鱼饵。碰上鱼咬钩,动作可不能含糊。这可跟你偶尔拉一下鱼线不一样。接着,那鱼猛地一拽,浮子差点到了水底下。我再也等不下去了,赶紧朝别人喊:
“有鱼咬钩啦!”
“胡说!”锡德·勒夫格罗夫立刻吼道。
接下来可就再没什么怀疑了。浮子直接沉了下去,我看到水底下它那模糊的红色,我觉得手里的钓竿一下子紧了。上帝,那种感觉可真棒!鱼线猛地拉紧,鱼钩上钩着一条鱼!别人都看到我的钓竿弯下去了,赶紧围过来。我来了一个漂亮的起竿动作,接着那条鱼——是条大银鱼——就飞到了空中。与此同时,我们都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。那鱼脱了钩,掉在了河岸下面的野薄荷中。不过那儿的水很浅,它翻不了身,只过了一秒钟,它就侧着身子无计可施了。乔冲进水里,溅起的水把我们都弄湿了。他双手把那鱼紧紧抓住。“我抓着它啦!”他喊道。接着,他把鱼扔到草地上,我们都跪着看它。我们那个满足劲儿就别提啦!这个可怜的就要死了的家伙扑腾了几下,它身上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一道道彩虹。这家伙个头可真不小,足足有七寸长,肯定有四分之一磅重。哦,看到它,我们吼叫得多厉害啊!不过接着,我们就感到一个阴影降临在我们身上。我们抬起头,老布鲁尔就站在旁边,头上戴着他的圆顶硬礼帽——这种帽子的款式介于圆顶高帽和高顶大圆礼帽之间——腿上围着牛皮绑腿,手里拎着一条榛木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