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宿命的指引,还是心血来潮的觉醒,总之那个晚上,我拨通了马春的电话。电话响了好几声,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,马春说:“我没有听错吧?真的是你?”
我说:“我想喝一杯。”
我窝在马春狭小宿舍的硕大沙发里,手里端了一杯伏特加,没有搀杂任何的饮料,它对于我来说,实在是护住伤口的良药,我如此贪婪地一口一口,似要将自己沉醉其中。马春坐在地上,看着狼狈的我,没多说什么话,只是这样看着我,我有一瞬间与他目光相对,几乎要哭出来,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展露真我,尤其是在马春的面前,他似乎有一种魔力,让我不自觉地靠近,这种吸引力来自哪里,我也说不清楚。
后来我听到伊伊呀呀吊嗓子的声音,从遥远的未确定的位置传过来。这么深的夜,倘若夜路上听到这样的声音,一定以为撞见了鬼。马春起身关了一下窗户,似乎听到有人喊他。
马春住的是剧团的宿舍楼,这是一座老楼,住的基本都是单身的剧团演员,雷雷和鹏飞也住在这一层,他们几乎从来不锁门,当然,除了一些乐器和行头,他们也没什么可偷的,马春的房间里,除了一个硕大的沙发之外别无所有,我不知道他除了睡觉之外平时这个家里还能有什么样的娱乐,也许对于男人来说,生活可以将就成这样地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