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
当丹妮还没走到那小院落的门前,距离在十几码的光景,就听到她那将近两月的儿,在拼命哭嘶着的声音了。她顾不及自己身子是病着的软弱,两日不曾有过食物下咽,急遽行了几步拼着所有的力量,在门板上连接地拍了几下,接了几分钟时间,她才听到房主人——一个六十一岁的独身老太婆——在里面痰嗽,不耐烦地应了一声,她的汗轻快得就如脱了串的细珠,她是那样感到在流。实际她是无暇顾到那可怜的汗。她周身的神经,几乎全随着那儿的啼声在颤。她想,如果在几年前,她真要施展跳高栏的身手,越过这卑劣的短墙,谁耐烦及得这样等待?
一刻门开了,她只是向着那低矬老太婆的身影道了声“晚安”,待她听到房主人似在说话时,她已是走进自己的室中。
拨明了灯,其次便是抱紧了那啼哭着的小娃。
“宝宝!妈妈抛得你太可怜了——这里看——妈妈在这里!”
她引逗儿的脸由灯光那方扭转来,但儿的脸一扭转时,便本能地要向她的怀中撞。她很明白儿的需要是什么。她将那不兑现的乳头送入儿的小唇内,虽然她也知道不能有几滴乳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