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学者还有一种毛病,只腾口说,只诵诗书,不讲求践履,不重朴实,这也是陆子所不主张的。他说:“今天下学者有二途,惟朴实与议论。”(《语录》)又说:“为学有讲明,有践履。”(《与赵运道书》)他的教育是偏重于朴实与践履一方面,他一生所以不肯著书,不主张腾为口说者,即实行他的朴实与践履的主张,他认为学问,只是人情物理,倘能将精神收敛在内,将这个切身体察,已是学之不尽,已经做人不了,何必奔逐于外,何必专讲口说!世人见陆子批评朱子的工夫支离,以为他的教育必落空疏,其实陆子比任何人为实在,因为他是提倡践履朴实的。所以他说:“千虚不博一实,吾平生学问无他,只是一实”,“道外无事,事外无道”,“古人皆是明实理,做实事”。不从实物上考察,实事求是,涵养血脉,发挥义理,而只求诵说,攻字义,这种死板的空疏的没有生气的教育,最是陆子所反对的。有人问他学门自何处入手?他说:“不过切己自反,改过迁善。”(《象山年谱》)他的五兄问他今在何处做工?他说:“在人情事势物理上做些工夫。”一生践履的工夫,于此二语已足以表现无余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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