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用果心中一惊,夏祥的话不无道理,难得他年纪虽轻,竟有如此心思,是他生平所仅见的后生,不过又一想,他还有不明之处:“高亥追随文昌举多年,在文昌举面前向来唯唯诺诺,他会有胆量检举文昌举?以我对高亥的了解,他断然不会。”
“若是平常,肯定不会。若是非常时期,就肯定会了。”夏祥虽不认识高亥,却也听人说过高亥的为人,也亲眼所见高亥身为三名考官之一,在文昌举面前犹如奴才一般的作态,令人作呕,是以他认定高亥是最合适的人选,“趋炎附势之人,最是善变,文昌举是文尚书时,高亥在他面前唯唯诺诺。文昌举一旦成为三王爷和四王爷争夺礼部的支点,高亥就会面孔一变,以卫道士自居了。等事态进一步演变,高亥为了明哲保身,必会及时和文昌举划清界限。此时曹公若是及时出面,开导高亥一番,高亥见有利可图,又可摘清自己,必然会对文昌举落井下石……”
“……”曹用果心中的惊骇如惊涛骇浪,他不敢相信刚才之话出自夏祥之口,一个未中进士的考子,一个刚及弱冠之年的士子,一个尚未迈进官场一步的后进,怎会有如此对事态推演的高明,他暗中打量夏祥几眼,心中的震惊慢慢平息下来,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,“此计可行,我今日就去拜会高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