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么……”
他淡淡地说着,已瞥了一眼沈小枫。
这死丫头人大心大,看来竟也有了自己的主张,指不定把我和司徒凌间微妙难堪的种种争执细节都告诉司徒永了。
殊不知以司徒永目前的实力,若是心怀不满硬和司徒凌作对,无异以卵击石,连我都未必帮得上忙。
我留心观察着司徒永神情,只觉他登基短短数月,容色间已褪尽原先的倜傥洒脱,面庞清瘦得轮廓分明,比往日更多出几分坚毅。
想起我手起刀落屠戮俞竞明全家,对端木氏连同他的妻子都不肯轻恕,每每让他为难,我对他也有些愧疚,遂道:“皇上不必为我操心。秦家虽然人丁零落,却还不致任人宰割。至于我的身体……所谓生死由命,富贵在天,也是强求不得了!”
“是么?”
他的眉目更见惨然,忽转头唤道:“桂姑!”
门外有人低低应一声,便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妇人过了进来,正是在刑部大牢陪伴我多时的桂姑。
出狱后我也曾问过桂姑下落,听说她离开刑部大牢的当天便出了北都城,我便放了心,也不曾再留心过,居然又被司徒永叫回来了。
我对她印象甚好,见她奉命过来请脉,也便将手递给她,并倚着枕笑问道:“你侄儿侄女安好?三千两赏银可曾领齐全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