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云齐帝力竭之时,她全身肌肤已经青紫斑驳,污秽不堪。
宋卿有些快意地看着她,“可我们千算万算没算到,你生命力如此顽强,短短几年,竟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杀出一条血路,当上了中宫娘娘。”
宋羽姿心底悲戚。
她强忍着心中酸涩,拖着沉重镣铐,一步一步走到宋卿对面,脚踝上已经血迹斑斑。
可这点痛跟她常年侍奉云齐帝所受的苦,又算得了什么。
深宫后院,追名逐利,困兽争斗,受不了的话,连自戕都是罪及满门。
那泪,早已像那宫苑里夜夜掉落的红蜡一样,渐渐流干了。
烛火摇曳了一下,光线昏暗不已。
斑驳的烛光在宋羽姿脸上碎出片片金光,她冷冷地看着宋卿,捋了捋散乱的鬓发,
“倒是未能如你所愿了。你可知,我自小在乡野间长大,与农妇们为伴,从未见过这云京繁华。我还记得我第一日到了云京,便闹了个大笑话,将漱口水当茶水一股脑全饮了。那时候,二姐虽也跟着大家一起笑话我,嘴里却一口一个三妹妹,叫得我心里暖洋洋的,我便想,我也是有亲人的小孩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