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的确是不公道,”班纳特先生说,“什么也不能洗刷掉科林斯先生在继承浪博恩产业上的罪过。不过,你要是愿意听一听他的这封信,听听他表达自己的那种方式,你也许就不会那么生气了。”
“不,那绝对不可能!我觉得他根本就不该写信给你,这简直是假慈悲。我平生就恨这些假朋友。他为什么就不能像他父亲生前那样,跟你公开地吵个不休呢?”
“哦,真的,他对于在这件事上如何尽孝道,似乎还做过一番考虑呢。下面你们就来听听这封信吧。”
亲爱的先生:
对你和我过世的父亲之间存在的纠葛,我一想起时总是感到非常的不安,自从不幸失去了父亲之后,我常常希望着能弥合这裂痕;但有段时间我也曾为自己的疑虑所困扰,担心与先父生前作为对头的人重修和好,会对先父不尊。——“请注意听这里,我的好太太。”——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现在已经拿定了主意,因为我已在复活节那天受了圣职,我有幸受到了刘易斯·德·包尔公爵之孀妻凯瑟琳·德·包尔夫人的提携和恩宠,使我成了该教区的教士,为此我将竭尽我的绵薄之力,感恩戴德地恭候夫人左右,奉行英国教会所规定的一切仪节。作为一个教士,我深深感到,就我的力之所及建立和促成所有家庭的友好和睦,是我责无旁贷之职责。基于这些理由,我自以为我现在的这番好意是值得称道的,我将来会继承浪博恩家产的这一事实,你也就不会太去计较,因而你也不会拒绝我奉上的这一橄榄枝。对将给你的女儿们带来的损失,我是深表关切的,并请允许我为此道歉,不过我向你保证,我将非常愿意给予她们尽可能多的补偿——这事容我以后再禀。如果你不反对我登门拜访,我非常愿意于十一月八日星期一下午四时去看望你们,我可能会在府上一直讨扰你们到下个星期六的晚上,这在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便,因为凯瑟琳夫人决不会反对我偶尔于星期天离开一下的,只要有别的教士主持着这一天的事务就行了。谨向尊夫人和你的女儿们致以诚挚的问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