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伊琳抱着校衫的掌心上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。
教室里人声喧哗,各种各样的声音如同尖锐的哨子,此起彼伏。依然早就站了起来,她把米云云的课桌与后一张课桌的距离拉得更开一些,于是林篪扶着米云云很顺利地坐在了椅子上。
依然刚想把课桌搬回,米云云的手却突然一伸,“哗啦啦”地将课桌拉了回来。
依然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。
林篪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。
【捌】
越柔软的东西韧性越好,越刚硬的性格越容易被折断。
等到飞翔的翅膀被无情地撕下的那一天,你还会剩下什么?
整个校园空荡荡的,扫帚声一下一下刷着,像浪潮冲刷着海岸。
米云云半蹲在地面上,一株泡桐树的阴影覆盖住了她的眼睛,刚刚被花坛撞到脚,痛得让她全身都蜷曲起来,但更让她一颗心没着没落的是,父亲在手机里很干脆地说:“许叔载我到A城区办事,自己打车回去。”
那样生硬的语调带着令人绝望的冷漠。在四年前,或者更久一点的以前,那时候她还胖胖的,父亲抱着她,用胡子扎她的脸,发出“哈哈”的笑声。医生已经告诫她要减肥,可是她看到冰糕馋得流口水,父亲便假借要带她去书店,但车却停在了哈根达斯,牵了她的手进去,看着她吃得不亦乐乎,目光里便流露出长辈特有的慈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