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明白过来。
果然是做贼心虚惯了,还敢监视我。
——逼着朕回到京城来的,是你。
那天夜里,他对我说过的话,蓦地在心头浮起。
也对。
虽然不知道我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,让他猜到给景璘出谋划策的人是我,不过以他的心计,能继而猜到给明玉出谋划策的也有我,似乎并不难。
不过,傻子才会承认。
“皇后来青霄观乃是为了亲自为已故众妃嫔进香祈福,”我神色不改道,“上皇采选之事,想来归朝廷有司管辖,岂有贫道置喙余地?望上皇明鉴。”
他说:“朕听说,你这两年与皇后的关系很是冷淡?”
关他屁事。
“贫道不敢。”我继续敷衍。
“董裕刚才过来,向朕陈情。他说,张芾虽欠了巨债,但绝不敢在关乎我朝颜面之事上贪赃枉法。”他说,“朕以为,他说得不无道理。”
这再度出乎我的意料。倒不是他为张廷佑父子说话,而是原来,他居然没有无视过去,而是将这事认真查了?
不由地,我想到了方才董裕在宫门外那略有些失态的样子,想来,是受了他的训斥。